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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雷雨、阵雨

昨晚十点出头,看了会儿书,云里雾里的也不知看进去了多少,干脆扔一边去了。正在昏黄的烛光下想着某些人,就听见一阵紧似一阵的沉闷的雷声传来,出去一看,只见东南方向的群山后面如万炮齐射似的“火光”涌动,直把那片天空也映的如白昼一般,原来是无数个闪电争先恐后地扑向大地、扑向群山,那情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一会儿,那厚厚的积雨云带着电公雷母就漂移到了我们这片天空。或许是刚才一阵肆虐已经有些累了,电闪雷鸣的频率和响度都小了许多,小雨也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如同江南的春天。

我本是个典型的夜猫子,或许是高中三年苦读落下的习惯,在家里不到十二点是不会睡觉的。到这里来后,因为白天长了,早上起床也迟(这里八点半才吃早饭),所以这习惯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不到夜里两点那瞌睡虫是不会缠上我的。漫漫长夜,又没有电,怎么熬?看书、写字、发呆喽!

大概是深夜两点一刻左右吧,刚觉得自己的神识开始迷糊、准备好好地“神游太虚”一回,突然,一道贯彻天地的极度强烈的短暂的白光逼的我不得不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紧接着,一声响彻八荒的极度强烈的轰鸣从天而降,并在群山之间荡漾开来,直震得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颤抖,直震得窗户“咣啷咣啷”作响、房子也跟着摇晃起来。这一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开似的,心神也被震的恍惚了,难道地震了?心念至此,直觉告诉我:赶快往外跑!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又一道极度炫目的强光、跟着一声极度惊魂的雷鸣又扑向这片仍在颤抖着的群山!所谓“轰天吓地,掣电奔雷。……山岳为之震动”,噢,原来是电公雷母怪我瞧不起他们,所以养精蓄锐够了,向我展示他们的强悍来了!

这下彻底赶跑了瞌睡虫,神识愈发清晰起来。不禁有些赫然,看来“5.12”一周年刚过,那些惨烈和痛苦刚在心底温习过,所以变得有些失张失智、过于敏感起来。雨势也愈发大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洗涤着这世间的一切。又不禁暗自设想,假如真的地震了,我该怎么办?首先当然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跑,在经过外间的时候还要拖上小弋(那个“范跑跑”名声已臭,我可不想做第二个),只要跑到前面的空地就笃定安全了;假如来不及跑呢?那么就钻床底、躲墙角,或者干脆从二楼上纵身一跃,与窗外牛棚里的牦牛来个最亲密的接触,这样总相对安全些吧。

可是,这一切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假如地震时我正在不着边际的太虚里游啊游的呢(如果汶川大地震发生在夜里,那后果又不知比现在要惨烈多少倍了,不敢想象啊)?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好在这房子只有两层,即使垮了后果也不见得有多严重,再说战士们大都住的平房,万一有情况也会来及时救援的。这样想着,也就自我安慰式的释然了,虽然第三个极度强烈的雷电又不期而至(这时大概是深夜两点四十左右),但心里却坦然了许多,神识再度昏胡起来,这回是真的“神游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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